第22章 0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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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022
轟隆!
一道磅礴悶雷響徹天際, 連帶窗戶都跟著震動了幾下。
明裊裊睜開眼,驚魂未定地看著眼前陌生的天花板,半響, 才呼出一口濁氣。
窗簾沒有拉上。
一片亮光閃過, 連帶屋子裏開著的燈光閃跳閘了一瞬。
明裊裊慢吞吞坐起身,環抱住自己, 一頓,又緩緩擡起手捂住耳朵。
——閃得這麽快,一定是驚雷。
——你害怕嗎?
——害怕的話,捂耳朵好了。
又急又快的驚雷迅速炸開,似乎就劈落在附近的哪個地方。哪怕捂住耳朵, 也阻止不了那聲巨響帶來的心驚。
明裊裊等了一會兒,才慢吞吞放下手,神情呆楞地看向窗外。
竟然下暴雨了誒。
暴雨驚雷天, 總會讓人們控制不住心情低落, 過往所有的苦痛難堪, 都會被無限放大。
怪不得……會做噩夢。
?
察覺到什麽,她回過頭。
不遠處的單人沙發裏,滿身矜貴的男人兩腿交疊, 一雙深黑如星辰的眼睛, 正緊盯她的一舉一動。
俊美無儔的臉上,神色莫測。
室內死寂一片,讓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更加明顯,雨滴打在玻璃上啪啪作響, 一下下敲擊在明裊裊的心口上。
頭腦一片空白。
不是很理解, 這個人怎麽會坐在那裏……還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。
直到又一道閃電落下。
身體早已形成條件煩死,擡起手捂耳朵。
只是察覺到男人的視線微變, 已經擡到半空中的手,又訕訕放了下來。
她其實不怕打雷,只是條件反射,改不了這個毛病。
為了掩飾尷尬,她主動打招呼:
“時曵。”
室內仍然靜悄悄的,只聽得到外面的雨聲。
良久,男人一邊收起手上翻看的書籍,一邊放下交疊的雙腿。
在她狐疑地註目下,站起身,緩步走近。
越靠近,男人的身影就顯得越高大。
肩寬勁腰,天塌下來能頂半邊天,無聲散發著一種強勢又不一樣的安全感。
“做噩夢了?”聲音沙啞,但很溫和,和外面急促的雨聲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像怕會嚇到她一樣,似乎有一點點安撫人心的作用。
“……沒有。”明裊裊小聲應了一句,能清晰感知到前不久還被驚雷嚇到的心口,跳動規律正在慢慢平覆。
“醫生說,你白天受了驚。”
“……受了驚?”
她腦筋打結,沒聽懂。
男人已經來到床邊,並在床沿坐下。
室內的暖氣很足,連帶男人的大手。
輕輕覆蓋在她額頭上,暖暖的,有點兒舒服。
她禁不住眷戀這份暖意,悄悄輕蹭了一下,在對方發現之前,故作無事地退開。
像只迷糊的小狐貍。
仿若未覺她的小動作,男人緩緩收回手,溫柔輕語地詢問:“長久思慮過甚,郁結於心,裊裊能不能告訴我,你在害怕什麽?是不是……發生了什麽事情?”
“?”
她茫然地眨了眨眼,不是很理解他前面的話。
“不想說也沒關系,但以後的事情,都交給我處理,好不好?”
一聲輕嘆滑落,男人握住她的手,溫熱的指腹,正帶著安撫之意,輕輕摩挲著那凝脂如玉的雪肌,拂去上面的涼意。
挺舒服的。
她似懂非懂,清澈的眼睛輕顫著,還沒能想明白是什麽意思,又聽到男人柔聲說:
“好嗎?裊裊。”
“我……”她含糊應了一聲,彎彎細長的蛾眉輕蹙,“不……”
不知道。
腦袋空空的,裏面什麽也沒有。
可能是進水了吧,外面的雨下得太大了。
她洩氣地想著,額頭忽然就被輕輕碰觸了一下。
眼前的陰影慢慢遠去,恢覆光亮。
楞住。
俊美絕倫的面容清晰而真實,眉目溫柔,嘴角含笑,低沈悅耳的聲線裏,夾著一股安撫人心的蠱惑。
“跟我說,好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明裊裊聽到自己聲音如蚊地說。
“真乖。”
獎勵似的,額頭又被輕輕碰了一下。
這次明裊裊看清楚了。
是男人那兩片看起來有些薄,但很好看的唇。
*
“噓。”
錢一躡手躡腳地把濕漉漉的雨傘收起,扭頭怒瞪了一眼大手大腳的錢二。
“你小聲點兒啊!”
錢二瞥了他一眼,勉強放小一些動靜。
脫掉沾了雨的外套,彎腰換鞋,才一起輕手輕腳走進室內。
只開啟一盞昏黃壁燈的客廳裏,男人倚窗而靠,手中的紅酒杯輕晃著,裏面的紅色液體暗色驚人,十分惹眼。
錢一用肩膀輕輕撞了撞錢二,後者領會,匯報道:
“少爺,那只失蹤的橘貓下落查清楚了,我們已經鎖定嫌疑人,最遲三天,就能找到失蹤的流浪貓。”
客廳裏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。
落地窗的窗簾沒拉,清晰的雨聲灌入,連帶淅淅涼意,一點一點地滲透皮膚,鉆心刺骨。
錢一忍不住打了一哆嗦,暗道下場雨就降溫這麽嚴重,回去得買杯姜茶喝喝才行。
“為了一只貓。”冰冷聽不出半分喜怒的男聲。
糟了!
錢一頭皮一緊,連忙解釋,“少爺,我們是親眼看著裊裊小姐去停車場,才去開車的。左姐平時就交代過我們,不能跟太近。而且左姐還說,最近裊裊小姐好像發現了什麽,讓我們跟的時候離遠一點兒,以免被裊裊小姐察覺。然後又好巧不巧,嫌棄人他出現了,我們這不是一激動就……”
男人緩聲截住他的話,“丟下她。”
錢一噎住,喉嚨仿佛被堵了一般,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“對不起,少爺,是我們失職,讓裊裊小姐受驚了。”錢二鄭重彎腰拘禮,末了還不忘拉住渾身僵硬的錢一。
後者反應過來,也連忙彎腰,“對不起,少爺!都是我們的錯!我們願意……扣、扣獎金以作懲戒。”
室內安靜了幾秒。
就在兩人以為男人發火,準備主動扣三個月工資時……
啪嗒。
門口忽然傳來來人的動靜。
兩人如看到希望的曙光,齊齊扭頭看過去。
左宜一邊甩掉頭上的雨珠,一邊抱著一大堆東西進來,“錢一錢二,過來幫我拿一下。”
“噢噢,好的。”兩人立即過去幫忙接。
筆記本電腦,熱水壺,行李箱,還有一個……陳舊色暗的人像石雕。
等錢一錢二把所有東西都接走後,左宜才快步來到男人身後,將放在工裝褲大口袋裏的電子畫板拿出,迅速開機調出頁面。
“少爺,查出來了。門衛監控顯示,齊溪是下午四點十分到的學園,先後去過研究院,科研院,教務樓,最後才到……體育館。”
電子畫板上的路線清晰明了,包括每一個時間節點。
男人只掃了一眼,周身環繞的低氣壓就再次低了幾個度。
“他一路跟著裊裊和傅景臣,才會正巧遇到裊裊……被柳青煙帶人圍堵。被圍堵的那一片監控被人為破壞,我目前已經讓監控室那邊調查。只是……從路邊的監控來看,裊裊和齊溪……關系還不錯。”
左宜說著,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氣,接著開口說:
“齊溪對裊裊,似乎並無惡意。”
沒有惡意,代表不是敵人,而是……情敵。
望了眼正仰頭喝酒的男人,左宜忍不住心下嘆息。百密一疏,還偏偏被齊溪遇上,否則這英雄救美的功勞,哪裏輪得到那半途殺出來的齊溪。
哦,還有罪魁禍首傅景臣。
正想著,男人已經將最後一口紅酒飲盡。
“柳氏集團最近急需融資,讓右森盯著,隨便收點股份。”隨意的語調,簡易不過的一句話,背後宣告的,卻是一個家族的沒落。
左宜有些遲疑,“可您剛回國,貿然對柳氏動手,會不會被家主察覺?”
男人神色不變,“他能察覺,更好。”
那就是有計劃了。左宜放下心來,“是,我這就通知右森。”
又匯報了一些工作上的內容,最後才轉回帶來的物品上。
“裊裊上周對我似乎起了一些疑心,我只敢拿幾件她曾經跟我說過的日常物品。等明天裊裊醒來,我再打電話問問她,還要送什麽過來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還有,少爺……裊裊小姐這兩年來一直身體健康,從沒有生過病。今晚……是第一次。”
還是忽然之間就燒起來,病情來得又急又兇險。
大概是提及到男人的心軟之處,這場工作匯報立即被畫上了據點。
“都回吧。”
客廳裏的三人立即異口同聲,“是!”
默契地,降低了音量。
就是在三人偷偷松一口氣時,已經走上樓梯的男人,忽然冷漠無情地說:
“扣一年獎金,長記性。”
三人頓時兩眼一黑。
扣錢……雖遲但到。
等樓上再也沒有半分動靜,錢二才拍拍左宜的肩膀,低聲說:“一年獎金不虧了,畢竟……如果沒有齊溪及時出現救了裊裊小姐……”
“……我懂。”左宜臉色陰沈,下垂的雙手緊緊握拳,抑制著怒火,“一想到裊裊會被柳青煙那幾個小太妹欺負,我就恨不得回去抽幾巴掌去排隊買飯的自己。”
差一點,這麽好的小姑娘就要被‘惡犬’撕咬了。
左宜忍不住轉身,看向樓梯盡頭的入口。
當時一定把她嚇壞了吧,不然怎麽會……生病。
*
唔,好舒服的被子。
軟軟的。
用臉頰蹭蹭軟得不行的被子,明裊裊翻了個身,用另一邊臉頰蹭蹭,才磨磨唧唧坐起身,伸個懶腰。
這一覺睡得真舒服。
就是……
她蹙了蹙眉,遲疑地擡起手摸摸額頭,總覺得……涼颼颼的。
?
這裏是……
陌生但又有些眼熟的粉色房間布局,落在不遠處的熟悉行李箱,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,以及……床頭櫃上的人形雕像。
等一下!
我是不是,忘了什麽事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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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亮光閃過, 連帶屋子裏開著的燈光閃跳閘了一瞬。
明裊裊慢吞吞坐起身,環抱住自己, 一頓,又緩緩擡起手捂住耳朵。
——閃得這麽快,一定是驚雷。
——你害怕嗎?
——害怕的話,捂耳朵好了。
又急又快的驚雷迅速炸開,似乎就劈落在附近的哪個地方。哪怕捂住耳朵, 也阻止不了那聲巨響帶來的心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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竟然下暴雨了誒。
暴雨驚雷天, 總會讓人們控制不住心情低落, 過往所有的苦痛難堪, 都會被無限放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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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腦一片空白。
不是很理解, 這個人怎麽會坐在那裏……還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。
直到又一道閃電落下。
身體早已形成條件煩死,擡起手捂耳朵。
只是察覺到男人的視線微變, 已經擡到半空中的手,又訕訕放了下來。
她其實不怕打雷,只是條件反射,改不了這個毛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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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時曵。”
室內仍然靜悄悄的,只聽得到外面的雨聲。
良久,男人一邊收起手上翻看的書籍,一邊放下交疊的雙腿。
在她狐疑地註目下,站起身,緩步走近。
越靠近,男人的身影就顯得越高大。
肩寬勁腰,天塌下來能頂半邊天,無聲散發著一種強勢又不一樣的安全感。
“做噩夢了?”聲音沙啞,但很溫和,和外面急促的雨聲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像怕會嚇到她一樣,似乎有一點點安撫人心的作用。
“……沒有。”明裊裊小聲應了一句,能清晰感知到前不久還被驚雷嚇到的心口,跳動規律正在慢慢平覆。
“醫生說,你白天受了驚。”
“……受了驚?”
她腦筋打結,沒聽懂。
男人已經來到床邊,並在床沿坐下。
室內的暖氣很足,連帶男人的大手。
輕輕覆蓋在她額頭上,暖暖的,有點兒舒服。
她禁不住眷戀這份暖意,悄悄輕蹭了一下,在對方發現之前,故作無事地退開。
像只迷糊的小狐貍。
仿若未覺她的小動作,男人緩緩收回手,溫柔輕語地詢問:“長久思慮過甚,郁結於心,裊裊能不能告訴我,你在害怕什麽?是不是……發生了什麽事情?”
“?”
她茫然地眨了眨眼,不是很理解他前面的話。
“不想說也沒關系,但以後的事情,都交給我處理,好不好?”
一聲輕嘆滑落,男人握住她的手,溫熱的指腹,正帶著安撫之意,輕輕摩挲著那凝脂如玉的雪肌,拂去上面的涼意。
挺舒服的。
她似懂非懂,清澈的眼睛輕顫著,還沒能想明白是什麽意思,又聽到男人柔聲說:
“好嗎?裊裊。”
“我……”她含糊應了一聲,彎彎細長的蛾眉輕蹙,“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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腦袋空空的,裏面什麽也沒有。
可能是進水了吧,外面的雨下得太大了。
她洩氣地想著,額頭忽然就被輕輕碰觸了一下。
眼前的陰影慢慢遠去,恢覆光亮。
楞住。
俊美絕倫的面容清晰而真實,眉目溫柔,嘴角含笑,低沈悅耳的聲線裏,夾著一股安撫人心的蠱惑。
“跟我說,好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明裊裊聽到自己聲音如蚊地說。
“真乖。”
獎勵似的,額頭又被輕輕碰了一下。
這次明裊裊看清楚了。
是男人那兩片看起來有些薄,但很好看的唇。
*
“噓。”
錢一躡手躡腳地把濕漉漉的雨傘收起,扭頭怒瞪了一眼大手大腳的錢二。
“你小聲點兒啊!”
錢二瞥了他一眼,勉強放小一些動靜。
脫掉沾了雨的外套,彎腰換鞋,才一起輕手輕腳走進室內。
只開啟一盞昏黃壁燈的客廳裏,男人倚窗而靠,手中的紅酒杯輕晃著,裏面的紅色液體暗色驚人,十分惹眼。
錢一用肩膀輕輕撞了撞錢二,後者領會,匯報道:
“少爺,那只失蹤的橘貓下落查清楚了,我們已經鎖定嫌疑人,最遲三天,就能找到失蹤的流浪貓。”
客廳裏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。
落地窗的窗簾沒拉,清晰的雨聲灌入,連帶淅淅涼意,一點一點地滲透皮膚,鉆心刺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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錢一頭皮一緊,連忙解釋,“少爺,我們是親眼看著裊裊小姐去停車場,才去開車的。左姐平時就交代過我們,不能跟太近。而且左姐還說,最近裊裊小姐好像發現了什麽,讓我們跟的時候離遠一點兒,以免被裊裊小姐察覺。然後又好巧不巧,嫌棄人他出現了,我們這不是一激動就……”
男人緩聲截住他的話,“丟下她。”
錢一噎住,喉嚨仿佛被堵了一般,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“對不起,少爺,是我們失職,讓裊裊小姐受驚了。”錢二鄭重彎腰拘禮,末了還不忘拉住渾身僵硬的錢一。
後者反應過來,也連忙彎腰,“對不起,少爺!都是我們的錯!我們願意……扣、扣獎金以作懲戒。”
室內安靜了幾秒。
就在兩人以為男人發火,準備主動扣三個月工資時……
啪嗒。
門口忽然傳來來人的動靜。
兩人如看到希望的曙光,齊齊扭頭看過去。
左宜一邊甩掉頭上的雨珠,一邊抱著一大堆東西進來,“錢一錢二,過來幫我拿一下。”
“噢噢,好的。”兩人立即過去幫忙接。
筆記本電腦,熱水壺,行李箱,還有一個……陳舊色暗的人像石雕。
等錢一錢二把所有東西都接走後,左宜才快步來到男人身後,將放在工裝褲大口袋裏的電子畫板拿出,迅速開機調出頁面。
“少爺,查出來了。門衛監控顯示,齊溪是下午四點十分到的學園,先後去過研究院,科研院,教務樓,最後才到……體育館。”
電子畫板上的路線清晰明了,包括每一個時間節點。
男人只掃了一眼,周身環繞的低氣壓就再次低了幾個度。
“他一路跟著裊裊和傅景臣,才會正巧遇到裊裊……被柳青煙帶人圍堵。被圍堵的那一片監控被人為破壞,我目前已經讓監控室那邊調查。只是……從路邊的監控來看,裊裊和齊溪……關系還不錯。”
左宜說著,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氣,接著開口說:
“齊溪對裊裊,似乎並無惡意。”
沒有惡意,代表不是敵人,而是……情敵。
望了眼正仰頭喝酒的男人,左宜忍不住心下嘆息。百密一疏,還偏偏被齊溪遇上,否則這英雄救美的功勞,哪裏輪得到那半途殺出來的齊溪。
哦,還有罪魁禍首傅景臣。
正想著,男人已經將最後一口紅酒飲盡。
“柳氏集團最近急需融資,讓右森盯著,隨便收點股份。”隨意的語調,簡易不過的一句話,背後宣告的,卻是一個家族的沒落。
左宜有些遲疑,“可您剛回國,貿然對柳氏動手,會不會被家主察覺?”
男人神色不變,“他能察覺,更好。”
那就是有計劃了。左宜放下心來,“是,我這就通知右森。”
又匯報了一些工作上的內容,最後才轉回帶來的物品上。
“裊裊上周對我似乎起了一些疑心,我只敢拿幾件她曾經跟我說過的日常物品。等明天裊裊醒來,我再打電話問問她,還要送什麽過來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還有,少爺……裊裊小姐這兩年來一直身體健康,從沒有生過病。今晚……是第一次。”
還是忽然之間就燒起來,病情來得又急又兇險。
大概是提及到男人的心軟之處,這場工作匯報立即被畫上了據點。
“都回吧。”
客廳裏的三人立即異口同聲,“是!”
默契地,降低了音量。
就是在三人偷偷松一口氣時,已經走上樓梯的男人,忽然冷漠無情地說:
“扣一年獎金,長記性。”
三人頓時兩眼一黑。
扣錢……雖遲但到。
等樓上再也沒有半分動靜,錢二才拍拍左宜的肩膀,低聲說:“一年獎金不虧了,畢竟……如果沒有齊溪及時出現救了裊裊小姐……”
“……我懂。”左宜臉色陰沈,下垂的雙手緊緊握拳,抑制著怒火,“一想到裊裊會被柳青煙那幾個小太妹欺負,我就恨不得回去抽幾巴掌去排隊買飯的自己。”
差一點,這麽好的小姑娘就要被‘惡犬’撕咬了。
左宜忍不住轉身,看向樓梯盡頭的入口。
當時一定把她嚇壞了吧,不然怎麽會……生病。
*
唔,好舒服的被子。
軟軟的。
用臉頰蹭蹭軟得不行的被子,明裊裊翻了個身,用另一邊臉頰蹭蹭,才磨磨唧唧坐起身,伸個懶腰。
這一覺睡得真舒服。
就是……
她蹙了蹙眉,遲疑地擡起手摸摸額頭,總覺得……涼颼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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